財政赤字貨幣化美元不夠怎麼辦

1. 美國的債務規模為何越來越高

美國經濟有一個矛盾的現象：一邊大規模減稅，另一邊財政赤字又越來越大，這是怎麼回事呢？

沒有足夠的稅收，財政赤字如何填補？美國目前的財政赤字主要通過國債融資來彌補。但是，通常政府發行債券又要以這個國家的財政稅收作為基礎，若稅收不足，國債又怎麼能夠融得到資金呢？但實際上，美債依然是全球最穩定的資產之一。

後來，伴隨著美聯儲政策的轉向，一種復興凱恩斯主義的貨幣理論——現代貨幣理論（MMT）也出現了。

美國經濟學家蘭德爾·雷（師從美國後凱恩斯主義者明斯基）等人綜合了凱恩斯為代表的凱恩斯主義、科納普的國家貨幣理論、英尼斯的內生貨幣理論、勒納的功能財政理論、明斯基的金融不穩定假說和戈德利的三部門均衡理論，開創了這個理論。

蘭德爾等人提出了不一樣的貨幣起源學說，他們認為，貨幣只是一個記賬工具，可以理解為欠條。國家發行貨幣，實際上是幫助市場解決交易問題，促進市場交易便利。

蘭德爾認為，政府發行債券與貨幣是一樣的。貨幣是欠條，債券也是欠條，都只是記賬工具。所以，他們認為，政府發行債券不是為了借錢，而是與發行貨幣一樣，都是為了市場交易便利。

所以，現代貨幣理論認為，政府不需要關注債務，只要維持利率穩定，發行貨幣即可融資。換言之，只要利率穩定，就可以不斷地發行貨幣，支持政府大規模的借債融資。政府可以依靠發行貨幣獲得收入，而不是依靠稅收。

這套理論，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，在這套邏輯中，稅收似乎被邊緣化了。現代貨幣理論只將稅收視為啟動貨幣的一種工具。這個意思就是，聯邦政府要求以美元征稅，相當於給美元找到了一個巨大的應用場景，從而啟動了美元。

實際上，現代貨幣理論，是一個典型的財政赤字貨幣化理論，它讓財政赤字貨幣化擴展到了最大化。目前，這一理論備受美國各界痛斥。

如今，雖然美聯儲系統並不承認現代貨幣理論，但是其實誰都清楚，最近20多年，尤其是2008年之後，美國正按著現代貨幣理論的套路走。只要美元信用能夠維持，那就發幣，政府大舉借錢。於是，最近十多年，美元發行量與美債總量都同時大幅度增加。其中，美債更是突破了歷史最高值，超過了23.2萬億美元。

文 | 智本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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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財政赤字貨幣化是什麼意思

關於「財政赤字貨幣化」的討論近期變得熱門。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院長劉尚希在一場主題演講中提出了一個觀點：在這種新的經濟環境下，是否可以考慮對財政赤字進行適度的貨幣化處理？這種特別的國債，如果由央行直接購買，不僅可以減輕國債發行對市場的壓力，而且與央行增加貨幣供應的行為有著不同的效應。
劉尚希建議，可以考慮發行規模為5萬億的特別國債，並分階段發行，由央行以零利率購買。簡而言之，就是央行通過印製貨幣來購買財政部發行的國債。這種零利率購買的方式，實際上使得財政部在不花費任何資金的情況下獲得了數萬億的資金。在這種模式下，財政部負責制定金融政策，決定資金如何使用，而央行負責制定貨幣政策，決定貨幣的發行量。
為了更好地理解這種關系，可以用一個簡單的比喻來說明。想像一個水池，其中有一個進水口和一個出水口。央行負責控制水流的進出量，即水位的調控。而財政部則負責管理水池中的水如何分配，比如分配給哪些部門或項目。在實際經濟中，除了財政部，央行也是貨幣分配的重要機構。
所謂財政赤字貨幣化，本質上是央行直接參與購買財政部發行的國債，通過擴大市場需求來刺激經濟增長。社會上的貨幣總量通常用廣義貨幣M2來衡量。以2023年4月末的數據為例，廣義貨幣(M2)的余額為209.35萬億元，同比增長了11.1%。這可以理解為，中國的資金池水位為209.35萬億，同比增長了11.1%。
在過去的20多年中，中國的資金池主要通過兩個渠道獲得新的資金：一是外匯兌換，即外國購買中國的商品和服務，將美元兌換成人民幣，這部分資金被央行回收，形成了外匯儲備。二是國債發行，央行通過購買國債，將資金注入市場。
然而，新增資金的另一個渠道是用國債換取人民幣，央行向商業銀行提供貸款，商業銀行用國債作為抵押，最終資金流入市場。這是中國的一種重要印鈔方式。
劉尚希提出財政赤字貨幣化的觀點，說明實體經濟，尤其是民營企業和中小企業，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。中小企業面臨融資難和成本高的問題。理論上，中國的廣義貨幣已經很高，但大量的資金被房地產行業佔用。2020年一季度末，人民幣貸款余額達到160.21萬億元，其中房地產貸款余額為46.16萬億元。此外，一些低效的國企和僵屍企業也佔用了一定的信貸資源。
因此，在避免企業破產和工人失業的同時，也需要避免房價飆升和資金過多流入僵屍企業，這需要找到正確的解決方法。最近的政策動向包括：國家提出要引導廣義貨幣供應量和社會融資規模增速明顯高於去年，並堅持房子是用來住的，不是用來炒的定位，因城施策促進房地產市場平穩健康發展。
因此，加快印鈔速度主要是為了恢復經濟和穩定就業，但前提是控制房價和房貸。從歷史經驗來看，額外的資金可能會流入房地產市場，導致房價上漲。未來樓市不太可能大幅上漲，但可能會回暖。